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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夜色如墨，冰冷漆黑。

    几盏探照灯来回扫动，白炽的光束射向远方，勾勒出一副荒芜的景象——连枯草都没有的半沙化土地。

    偶尔闪过的余光照射出地面的沟壑。前看不到头，后看不到尾。

    沟壑的前方是一道的铁丝网，墨色的钢盔在铁刺间若隐若现。

    不难分辨出，这是一道人工挖掘的战壕。

    “抽根烟吧。”

    战壕中一名士兵扭了扭脖子，朝着半趴在沟沿，用夜视望远镜观察前方的同伴提议道。

    “你就不怕狙击手？”

    同伴没有回头地说道。

    “没事儿，躲在沟里抽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提议的士兵一边说着，一边缩到战壕里面。

    “等会儿被宪兵看到了你别哭。”

    “那帮卵蛋早就去睡觉了。”

    微微的火光闪过，随即传来燃烧烟草的香味。

    正在值夜的士兵闻到烟味，有些受不住了，放下望远镜，缩到战壕里面。

    “给我来一根。”

    “嘿嘿！不行了吧？来，给你点上……”

    “呼……”

    漆黑的战壕中，亮起两个暗红的小点。

    “你说，二十六师怎么一下就被打没了呢？”

    “他们是步兵师，火力不行，又被包了饺子，肯定完蛋。要是换成我们九师，重机甲冲上去，随便就能突围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，我听说我们的重机甲都是快退役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管他呢，能挡子弹就行，而且人这么多，轮也轮不到我们上场。”

    两名士兵小声聊着，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异响。

    “等等，别说话！”“干什么，一惊一乍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听到声音没有？”“什么声音？”

    两人安静下来，仔细聆听，是一种低沉的，仿佛用蒙着布的锤子打鼓的声音。

    还来不及多想，头顶忽然“乓啷”的一声。抬头看去，原本来回扫动的探照灯熄灭了。

    紧接着，仿佛连锁反应般，阵地上的探照灯连续熄灭。

    两人吓得烟都掉在地上，随即回过神来，扯着嗓门大喊：“有状况！”“敌袭！”

    他们手忙脚乱地拿起身边的突击步枪，扑在沟沿上，打开枪管上的电筒照射前方。

    “哈拉！”

    伴随着高亢兴奋的怪叫，一群绿皮小怪出现在视线中。它们四肢短小，脑袋硕大，如同一群畸形的孩童，大脑袋上戴着锅盔，手里举着棍棒菜刀，大喊大叫地冲过来。

    一张张大饼似的脸上长着肉瘤，丑陋无比。

    “这是什么东西！”

    “管他呢，开枪打就是！”

    士兵猛扣扳机，枪口喷出火舌，一梭梭子弹射出去。

    前排的小绿怪顿时被打得人仰马翻。但它们前赴后继，光脚板踩着同伴的尸体，如同潮水般涌过来。

    “重机枪！”“手雷！”

    密集的枪声如同骤雨，一道道流火擦破黑暗，爆破手雷炸出一团团火焰。小绿怪惨叫不断，小身板支离破碎，残肢断臂四处抛洒。

    虽然死伤惨重，但这些小绿怪却士气不减，踩踏着同伴的尸体冲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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